2014年2月24日 星期一

【短篇】〈說不出的......〉01 (艾妲R3後腦補)

    有點虐虐的R卡後腦補系列,艾妲R3真的是各種開心與各種憂心的大集合。

    靈感來源是柴犬桑的那首戰友組主題曲跟大橡桑在艾妲R3的推測還有和友人阿空聊天想到(也太雜)

    很喜歡戰友組,所以也特別為她們的關係感到糾心QAQ

    感覺後面還會有好長一段要走啊......




    頭腦依舊昏亂沉重,一陣陣痛楚如針尖重複穿刺般難受。

    您怎麼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極目張望,不見平日房內應有的景象,只有破敗的裝潢與滿地的殘燼,彷彿地獄般的恐怖情境;理應待在裡頭的尊貴之人與貼身護衛也好似人間蒸發般,連一點提示生死的痕跡也未留下。

    您在哪?您到底在哪裡!?

    即便疲乏痠脹,雙腿仍不停歇地交錯走動;熱烈的火焰與濃重的煙硝迎面撲來,氣管因吸入黑煙而灼澀,卻是竭力擠出嘶啞的聲音不斷呼喚著。

    回應我!請您回應我!

    在逐漸模糊的意識之中,重要之人的面容與名字依然清晰。

    「艾……蕾……可……」

                                         

    在巨大的對門前來回踱步,黑髮褐膚的女子神情與往常那副閒適悠哉完全不同,明顯地不安與焦躁;想伸手往褲袋裡掏出菸盒卻又忍住,只好試圖用重複的動作來壓下心底的慌亂。

    怎麼還沒出來?已經比預定的時間還久上不少……

    煩悶的心緒促使她耙了耙一頭烏絲。止下腳步,她開始死盯著木製的門扉,目光彷彿要將門板給灼穿般。

    不過是進行回復記憶的儀式,難道中途發生了什麼意外?

    正當佛羅倫斯思忖著是否該闖進去一探究竟時,厚重的單門朝走廊緩慢地移動了起來。見狀,她便立刻湊近,急切地想弄清楚情況。

    映入眼簾的是身高不過到她腰際,仍用嬌小的身軀傾斜地靠住身旁金髮戰士、一邊使力推門的聖女之子;而自己的戰友神情疲憊,藏青的眸子晦黯,僅能勉強站立卻還是伸手幫助自家大小姐。

    「艾妲怎麼了?」趨前拉開門扉而後接過夥伴,發現對方的身子有些癱軟,佛羅倫斯急忙地詢問著理應了解事情真相的陶瓷人偶。

    「跟回復的記憶有關……」聖女之子湛藍的琉璃瞳眸浮現複雜的情緒,望著神色緊張的黑髮軍人與剛取回那般記憶的王國軍官,她欲言又止,最終輕淺地吁了口氣,「先讓艾妲回房間休息,妳再問她吧。」

    聽到這話,她眉頭緊鎖,終究隱忍想問清楚的衝動而應下;縱然心頭有無數疑問竄動,但曉得如今重要的是夥伴的身體狀態,佛羅倫斯便撈過艾妲無力垂下的胳膊,將其抬繞過頸後,小心翼翼地撐起她的身子,攙扶著她一拐一拐地離去。

    注視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聖女之子半垂著眼瞼,沉寂了好一會兒,仍是抑不住心中的情感,沉重的嘆息再度洩出。

    「希望這事別變得太糟糕才好……」

    目光駐留,陶瓷人偶的表情夾雜著為難與不捨。

                                       

    後來呢?後來到底怎麼了?

    腦海裡的畫面定格於一片火海與殘敗的擺設之中,好似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再也無法推展到她想悉知的後續。扶著額際,她不死心地闔上雙目,試圖索掘更多的記憶影像,卻是一無所獲;越是努力去回想,盤據在腦部的脹痛就越是劇烈,到最後終究負荷不了那恍如掀開頭蓋被人用大槌輪番重擊般的強烈痛苦,才不甘地終止此番無用的探查。

    儘管虛弱,艾妲的心依然焦急如焚,彷彿一刻也不得稍熄。

    發生了那種事,她如何能靜?恐怖攻擊、王國的命運、夥伴生死難測的傷勢,還有艾蕾可、女王陛下的行蹤……一下子就爆發如此嚴重的事態,個性冷靜如她也難以壓下心底噴湧那想了解真相的衝動。

    「沒事吧?」一聲熟悉的呼喚將她拉離記憶的泥淖;模糊的焦點一凝,視線中便是那張熟識的褐色面孔,上頭的五官明顯擺露出擔憂的情緒。隨後,她才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橫躺在房間的床舖上,想來是佛羅倫斯將半昏半醒的自己給扶送回來的。

    「嗯,還行。」在好友面前,艾妲並沒有刻意隱藏疲倦,仍勉力想撐坐起身子與她對話;察覺夥伴的想法,佛羅倫斯立刻伸手輔助她施力。

    「看來還欠缺鍛鍊呢。」金髮軍人對於自己竟會虛脫至此的狀況不住苦笑著。

    「嘿,那等妳好一點咱們就去訓練場跑個幾圈練練身體囉。」黑髮的戰士開玩笑地應和,跟著取過一旁櫃上早已注了八分滿的水杯,遞給自己的戰友,「喏,先喝點水,妳剛剛留了很多汗。」

    艾妲頷首準備接下,卻在剎那間,一段在剛回復的記憶裡看似平凡的畫面突然與眼前的景象疊合在一塊,緊接而來的是那陣突兀的暈眩,以及接踵而至的意外狀況──

    時機會不會太巧合了一點?在當晚預定執行夜間守備勤務的自己昏倒之後,恐怖份子竟能立刻抓住這個空檔,大膽地襲擊王宮,破壞嚴密的防備,直驅最核心的女王寢室,彷彿這一切都計畫好了……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不再糾結難以窺視的後續,她反而開始思索事件發生前的種種不對勁;思緒逐漸明晰,頭腦本就聰敏的她將所有可疑的線索重頭仔細順理過一遍,並從中發現了些許端倪。

    王宮裡的佈置經過她們多次沙盤推演與討論,肯定是縝密到連隻老鼠都跑不進來;眾護衛隊也是訓練嚴格,絕對是菁英中的菁英,就算某條駐守的路線被攻擊,支援肯定能即時趕到,不可能出現讓歹徒輕鬆就能闖過守備的情形,更何況在趕赴寢室的途中,並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守衛被襲擊的報告。

    敵人就像憑空出現在王宮裡一樣。

    除非,他們發現秘密管道直通核心處,但這個機率微乎幾微,女王並未對她們隱瞞王宮有秘道之事;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

    有內應,而且是熟知兵力部署等極機密情報的內應。

    這人的身分,極有可能是與自己一起行動,並有密切討論的軍官,甚至還能第一時間得知當晚執勤的自己因身體不適倒下而造成的漏洞,並趁機援引歹徒,令其輕易闖入……

    能做到此般地步的,會是誰?精確而不擾動警戒的入侵,肯定需要大量時間準備,不可能在知道有意外疏缺的狀況後,當下便匆匆執行;或許也是想太多,自己的突發情形與敵人的行動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儘能純以巧合論定。

    倘若真的有所關連呢?那是誰又能準確預知自己昏迷的時間點?更甚之……這一切就是那個內賊親手促成的呢?

    思及此,她試圖解析回憶中感到不適前的景況:連日繁忙、接連處理許多公文、有些勞累卻也不到撐不住的地步而僅是去休息室稍息一會兒,直至這裡似乎尚未出現什麼疑慮,相信以自己的體力那點疲勞並不算什麼。之後便是佛羅倫斯進房順便捎了飲料給自己、兩人閒聊一小段時間,卻讓突如其來的昏眩侵襲,失去了意識──

    等等、失去意識前做了什麼?喝飲料、聊天……難道是在喝了飲料之後才發生問題的?這是偶然還是──

    遞飲料給自己的是誰?

    眼前立刻浮現熟悉的面容,與現在正托著水杯給自己的人重合。

    一道靈光自腦海閃現,瞬間,後續那些微小細瑣、看似不怎麼重要的事件沿著一條隱約的線段串連成一塊:重要的夥伴將昏迷的自己託付給其他人就直接回到工作崗位上、當晚隨即爆發的恐怖攻擊、有三名身為王國菁英的奧羅爾隊成員守著卻仍讓敵人成功潛入……

    這一切若沒人穿針引線,決計不會如此順利;要是這人真的是──

    不、不可能!不會、不可能是她!

    此時,「艾妲?」察覺到好友的手仍未握緊杯子,反而開始發顫了起來,佛羅倫斯有些疑惑地喚著她的名。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艾妲想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但再怎麼抗拒,心底又有另一個聲音呼囂著。

    假如真的有這個可能性存在……那……

    杯內的開水隨著杯體傳來振動顫起一圈圈漣漪。

    那這個幫助敵人的人就是……

    「艾妲?妳怎麼了?」關心的話語在耳畔響起。

    叛徒。

    「哇啊!」「匡哧──」

    背叛信任、背叛奧羅爾隊、背叛女王──

    「真是的,艾妲妳到底怎麼了?」

    背叛國家的叛徒。

    被溫熱的指尖輕觸的剎那,緊繃而敏感的神經反射性地將之猛力揮開。

    「別碰我!」利銳的語句跟著劃出。

    「诶?」

    過了好一會兒,激昂暴烈的情緒才慢慢冷卻下來。模糊的視線再度凝聚,展現在眼前的卻是佛羅倫斯那藏著受傷卻滿佈更多驚疑的蒼白神情。

    「艾妲……」她的聲線微顫。

    自己做了什麼?怎麼會──

    腦袋一片空白,她失控地打起哆嗦但又雙手緊抱上臂勉力壓制;時間溜過了幾秒或幾分鐘的步伐,金髮的軍官這才強自鎮定了下來。

    匆忙地撇過頭,「……抱歉,讓我冷靜一下。」艾妲將臉埋入屈起的兩膝之間,不敢再去看對方的表情。

    愣了好一下,「嗯。」佛羅倫斯僵硬地點頭。

    小心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玻璃杯碎片,她緊咬著下唇,直至齒與唇肉間滲出一點鮮紅血絲,才擠出一句:「打擾了。」跟著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聽著漸離的軍靴頓地聲,艾妲像是失去支撐般倒臥在床上,原本清澈的礦藍瞳眸好似蒙上了一層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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