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9日 星期四

【短篇】〈種子〉01 (帕茉R2後腦補)(魯比歐那眾)



    跟在年老戰士身後,少女與聖獸被領進一頂規模比其他單人帳篷還寬不少的大型營帳──帳篷的表面繡有梅爾巴茲家的徽記,雖然沒特別誇大,但被許多同款式的小型營帳給圍繞著,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氣勢。

    一路上,碰上許多穿著與少女身上那件不同款式軍服的人,他們無一不帶著尊敬的眼神,向身前的白髮武者行禮;他也像個和藹的長輩,不失威嚴地點頭答禮。


    同時,少女也注意到,這些人發現自己與身旁夥伴時,目光裡總雜著疑惑,卻也沒半個人向老者多探問,似乎對老者抱持著極大的信任,即便是像她與希爾夫這般奇異的組合,也在驚疑了一會兒後,當作尋常事物般略過。

    這令帕茉感到好奇,眼前這位老先生到底是什麼身分?就她目前所知,魯卡是那個冷冰冰的黑衣男子的上司,但似乎不僅僅是那麼簡單?

    撫了撫身邊夥伴的身軀,帕茉用意念詢問著希爾夫的看法,卻察覺對方好似在思索著什麼,只向她傳達一句『無需擔心』後,便靜默不語。

    單純如她,倒是沒多想,心中再度被能返鄉的喜悅給佔滿。

                                     

    最後,他們抵達了帳篷中最大的一個隔間。

    正當魯卡想與少女說些什麼時,一陣急促的呼喊,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一名氣喘吁吁的男子,出現在門邊,邊執禮邊道:「陛下!前線戰況告急!需要您的支援!」語氣雖急迫,仍將情報簡潔有力地傳達清楚。

    魯卡眼裡掠過一抹精光,一反方才溫和的態度,周圍的氣氛整個嚴肅了起來。他微微頷首,向前來通報的臣子說:「知道了,我會立刻前去。先退下吧。」

    「是!」男子應聲告退,留下一臉肅穆的長者,以及搞不清楚狀況的少女。

    思索了一番,規劃好接下來的行動,魯卡便對還有些呆愣的帕茉道:「孩子,抱歉,和妳的約定要稍微延遲一下。我現在有緊急的事得去做,希望妳能諒解。」他面帶歉意,「待這場戰事結束,老朽定會安排好妳回家的路,妳就先待在這裡,好好休息。」

    聽得出對方話裡的真誠,帕茉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揮著雙手,「啊,您、您的事比較重要,我的話慢點處理沒關係……」想起老者或許是個大忙人,返家心切又不願勞煩別人的她接著說:「不然,我現在也可以跟希爾夫一起走回去的!」

    聽到這話,魯卡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拿這傻孩子沒辦法』的苦笑。不好直接向這樣單純天真的女孩吐槽『用走的要走到何時?況且妳認得路嗎?』,他換個方向講:「呵呵,用不著這麼辛苦。畢竟妳的狀況大部分是我的責任,就讓老朽盡力做好,補償你們吧。」說完,再次像長輩般慈藹地拍了拍少女的頭,「就委屈妳在這待著了,晚會兒我會託人來照顧妳的。」

    「嗯……」不知是否該回絕,帕茉最後還是訥訥地點頭應下。

    「那老朽就先走一步了。」不待少女反應過來,對於前線戰事相當關切的他,即刻迴身,踏起穩健的步伐,匆匆離去。

    望著年老戰士那與方才和煦氛圍不同、充滿威嚴及氣勢的背影漸行漸遠,帕茉心中便湧起一股奇特的感覺──不似對父親那般因嚴厲而生的敬畏,又不像對鄰家大哥那能獨自一人宰掉熊的勇猛而起的欽佩……抑或者兩者皆有?但其中又有所分別,好似還參雜著什麼更詭妙的東西──

    辨不清自己的情感,帕茉呆站了一會兒,「啊!」驚呼一聲,這才回過神,想起自己忘了什麼,「還沒跟魯卡大人道謝呢……」

    聖獸見狀,晃了晃腦袋,用濕潤的鼻頭頂了頂她的手,提醒道:『會再見的。』

    「說的也是……」順勢撫上夥伴的頭頂,輕輕揉著深青的柔軟毛髮,她轉頭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希爾夫。」說著,開始環顧起四周的景物,才察覺此處似乎是個簡易的辦公場所兼休息室。

    輕便的摺疊桌,上頭置滿堆疊整齊的資料;壁旁靠著一排可拆卸式櫥櫃,標籤除了衣物外,似乎還有簡便的寢具;房間裡沒有多餘的裝飾品,似乎很注重搬遷時的機動性。

    如此簡潔的擺設,令人直接聯想到那名樸實無華的老者。

    帕茉雖然對這房間的一切感到好奇,卻很清楚對方會帶她進來,就是相信她不會亂來,不然肯定也有對付趁機偷看機密的小賊的方法──她並沒有忘記自己仍身處戰爭中,現在只是相對安全許多,並不保證不會有危險;就算魯卡表現得和藹可親,但他依舊是這場爭戰中很重要的人物──從他能派手下召集自己,以及方才來報信的男人對他的稱呼可以看得出大概──難以猜到他的想法,更何況他們將自己的夥伴視為兵器,更加不值對他們抱持絕對的信任。

    即便年紀尚小,冷靜下來的帕茉,對於自己的處境還是很有自覺。

    可自己無其他路可走。就某方面來說,他們是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對象。撇開那冷漠的黑衣男不講,以白髮長者所表現出來的氣度和地位,應該不會誆騙她才對,況且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中,她也不曉得哪裡是回家的路,等待魯卡的安排,似乎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滿室寂然,整理好思緒的少女卻不知該如何消磨等待的時間。一旁的希爾夫對自家女孩變得遲鈍的腦筋看不下去,搖了搖碩大的狼頭,聳了聳身子,曲起四肢,大大方方地趴在房間的正中央。

    懶洋洋地抬頭瞥了夥伴一眼,他又將頭貼回地上,瞇起一眼,而閃爍著金光的另一眼瞳卻斜瞄著少女,像在暗示著什麼。

    被希爾夫難得俏皮的模樣給逗笑,也就理解了他的心意。跟著趴上他被鬆軟毛髮所覆蓋的身軀,咯咯輕笑,「是叫我別想太多,先休息一下再說對吧?」蹭了蹭那舒適的深青,她又說:「也是呢,萬一到時侯真的得逃跑,沒有體力可就糟了。」

    知曉女孩那樂觀的天性再次被喚醒,不再糾結,他便安心地閉目養神。

    「謝謝你,希爾夫。」把臉埋進柔軟中,感受到對方暖和的體溫,她也拋下煩惱,連日的緊繃跟著鬆懈,迅速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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